你有这样的经历吗?
在几次跟女儿唠叨过自己的求学经历后,女儿都嫌是老皇历了。可对于我,那是一段抹不去的记忆——
12岁,上初一。公社(那时不叫乡)组织了一个重点班,我就糊里糊涂去了。同去的,我们村里有三个,其中一个女同学,她初中毕业后不久就嫁人了。
第一次离开家的情形至今仍然很清晰——我用一根小木棍挑着,一头是一包煎饼,一头是一床褥子,离开了母亲的视野。母亲是哭着把我送走的。后来,我上高中、上大学,每次离开家,我都不敢回头,因为母亲总是流着泪送我。可是那次,给我的印象更特别。
重点班实际就在一个山村的一处民房里,三间瓦房,连院墙都没有,拼凑起来的四十多套课桌凳。宿舍是另租了处民房。没有床,地上铺上沙子,上面再铺上些柴草就算床了。我和同村的同学铺我的褥子,盖他的被子——一直到初中毕业。由于是通铺,又没条件洗澡,每人身上都招虱子——现在想来还不寒而栗。
我们每周回家一次,周六下午两节课后回家——回家拿吃一周的煎饼,周日早晨回校上早自习。由于要早早赶回学校,我们就得早晨四五点起床,然后赶十几里的的山路。十几岁的小孩子,在黑乎乎的早晨赶路,不害怕是假的。 所以就一边喊着、唱着,一边扔石子、坷垃,反正总要弄出点动静为自己壮胆。
的确,那种生活非常艰苦,每日三餐就是煎饼、煎饼还是煎饼,如果能有五分钱买几棵葱就着算很幸福了,平常就是从家里带点炒的糊盐(用点大油或花生油炒的盐),抓一点放到茶缸里,冲上开水,既是汤也算是咸菜。
冬天天冷,教室里又没炉子,我们的手脚都冻了。我的脚到现在还留着那是冻出的疤痕。
晚上上自习,一般都到十点以后。没有电灯,掌的是汽灯。也有到宿舍还学习的,那就得自己点煤油灯了。
尽管条件实在艰苦,可是老师都是从公社挑出的好老师,因此同学们学得都很起劲。
一年后,这个班有12人考上了县一中,消息是通过公社的大喇叭传达的,所以我们也是“名人”, 也很自豪。
考上高中那年,我14岁。两年后,我高中毕业,考上了大学,那年我16岁……
应该说是初中的那一年多的时间成全了我,所以我不能忘记那段经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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